母亲节礼物

早几天逛街，母亲经过市区新华北路一家商店，节礼看着装修豪华的母亲商铺门口挂着红纸黑字“母亲节，三折优惠”的节礼横幅，我不假思索地走进去。母亲

没等我挑选好衣服，节礼婆母打电话来，母亲说我们每年母亲节都送她衣服，节礼衣柜都装不下了，母亲今年就别送衣服了，节礼要送就送点其他的母亲。我说正在帮她挑选衣服呢，节礼这里有一件枣红色、母亲丝绸面料的节礼老人款式短袖衫很漂亮，很适合她。母亲婆母毫不客气地说我去年母亲节给买的衣服只穿过一次呢！就别乱花钱了。听老人家这么一说，我只好放下衣服，说请她饮茶。婆母说母亲节那天约几个姐妹准备到郊区的休闲园去玩，让我忙自己的，不用管她了。

这几天为了送什么给老人家，我还真伤脑筋呢！送首饰吧！工人出身的婆母粗手粗脚，小婶送她二千多元的手镯，拍只蚊子，蚊子是死翘翘，可手镯也分成两半；我去旅游给她买的珍珠项链，老人家没戴两天就脱下来给孙子当玩具；至于出外面吃饭，节俭一辈子的婆母不是嫌酒店的菜味精多就是嫌菜太油腻，总有不去的理由。

那天一大早，我还没起床，婆母打电话来说约了几个姐妹饮茶，问我有没有空，如果有空就送她去某酒店。我本想约几个文友到乡下走走，采采风，想帮她叫一辆滴滴车算了，可想到八十多岁的婆母叫了我几次送她去酒店（老人家每个月都会约她的姐妹饮茶），而我不是说在上班就是在赶写文章，老是推托，再推托就说不过去了。我连忙说闲着呢。

来到婆母的住宅小区，接了婆母，婆母递给我一张纸条，说这是她三个姐妹的地址，让我顺便去接接她们。我接过纸条一看，心里暗暗叫苦，婆母口中的“顺路”简直是“南辕北辙”了，婆母住在市区猫山，她三个姐妹，一个在城南，一个在阳东，一个在城西，就我这开车技术，红绿灯又多，来来回回，没有个半钟，休想完成任务。也许婆母看出我的犹豫，连忙说如果没时间就让她们自己坐公交车去。我故作轻松地说没啥的，既然答应了人家，就去接她们吧。

第一站去阳东，接了婆母的第一个姐妹，接着向城南出发，一路畅通无阻，可从城南去城西，用“车水马龙”来形容，再也贴切不过了，跟着导航，左拐右转，走走停停，好不容易接到婆母的第三个姐妹，已经九点多了。

一路上，四个老人兴奋得很，叽叽喳喳说个没完，不过她们的话题都在说自己的子女。一个说儿子对她很好，送她一件蚕丝短袖衫，穿在身上凉凉的，舒服得很；一个说女儿送了她玉镯，绿得没有一丝杂质，是上等玉石；一个说她的四个儿女都送红包，每个红包500元，这次收了2000元……我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的婆母，只见她笑吟吟地听着，什么也没说。

在等红绿灯的时候，她们像突然想起我似的，一个老人对婆母说：“你女儿真好！不但亲自送你去酒店，还顺路来接我们。”住在阳东的那位老人立刻打断她的话，说：“我们三个，一个阳东，一个城南，一个城西，哪里顺路呢！”另一个老人立马说女儿就是贴心，她每次出去，儿子只会帮叫滴滴车，从来没有亲自送过她。婆母轻描淡写地说我是她儿媳妇，除了上班，不是读书就是写文章，每天忙着呢。三个老人听了，顿时不出声了。过了好一会，城南那个老人羡慕地对婆母说，你命真好，有这么一个好媳妇。另一个老人则伤感地说，她从没坐过儿媳妇的车。婆母偷偷看了我一眼，满不在意地说，她每次外出，我都会提出要送她，只不过觉得我实在太忙了，不想麻烦我罢了。我听了心里又暖又愧，想到婆母平时怕麻烦我，每次不是挤公共汽车就是步行，有时叫我送送她，我还老是推托，这还是第一次送她去酒店呢！一个老人幽幽地说，她的儿女只会用钱打发她，可她有退休金，花不了多少钱……

那天，她们饮完茶，我又送她们回家。一个老人打电话给老伴，高兴地说今天享受了“正厅级”待遇，来回有人接送。另一个老人打电话给女儿，没好气地说手镯好看不中用，说母亲节那天要和姐妹出去玩，不用管她了。另一个老人也打电话给儿子，说这次出去，是姐妹的儿媳接送……

我赶忙说，母亲节那天，可以继续给她们当车夫。三位老人顿时高兴得连声道谢，婆母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……

那一晚，婆母打电话给我，说今年收到了一份最贵重的母亲节礼物。我问是什么礼物？婆母笑着说我今天给她们当车夫就是最好的礼物……

我听了，心里怪不是滋味，不由陷入沉思中。同时也明白了，人老了，需要的不是物质，而是亲情的陪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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